【国拟】死去的意识体突然攻击我①
（对不起又是新系列）梗如题，本篇瓷中心，以及我私设封建王朝。
不知道算什么，一些无意义的东西，或许算讽。
（下篇写苏，但还没想好另位是俄还是瓷或者美和乌）
你何妨做一个全新的梦，
那梦里，不必有我。
我是一件正在老去的事物，
却仍不打算献给你我的一生，
这是我的固执。
然而我爱你，我的孩子，
我爱你，仅此而已。
瓷已经和这个自称封建王朝的家伙同住三天了。
祂依然无法很好地接受这个事实。
第一次见到祂那样主人做派地靠坐在沙发上自然地抬手打招呼时，瓷的第一反应是“该死的又是美利坚的阴谋”。
而当祂火冒三丈给美打通了电话准备质问，那边美丽卡凄惨的叫声先一步打断了祂的思路，
“救命救命怎么会有印第安人在我家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——！”
瓷挂了电话。
“初次见面，瓷，虽然已经认识很久了。”
“封建王朝，幸会。”
黑衣青年主动伸了手。
“幸会。”
瓷还皱着眉，但也就平常地同样递手过去礼节性上下晃动两下，
“清…还是太平天国？民我认识，你不是。”
“看来是我没说清楚，封建王朝，准确来说我已经在这里存在了2133年，在1912年离开，或者说，不再具主导地位。”
封低头抿一口茶，清明雨前的铁观音，香气入口，祂才多些满意的神情。
瓷一时无话。
从外表来看封比祂还要年轻几分，简单的黑T深色牛仔裤，除去那些明显非时兴的金饰，完全是融入了现代化的模样。
此刻祂已放下了茶碗侧身懒懒倚上红木扶手，目光漫不经心投向摆在几案上的一个花瓶，“明朝的东西。”祂收了视线做句评价，抖抖烟杆，唇舌裹住烟嘴让鸦片入肺又呼出，餍足地阖一阖眼。
光下那件上衣也并不像简单的工业制品了，金色暗纹流光溢彩显出龙形，正与那斜戴的金冠呼应，青年抬手动作间，腕上的镯子相碰，发出些叮叮铛铛的响声。
“我大概明白了…前辈。那么，这次回来是要？”
“只是看看，不必紧张。”
“以及——我其实从未离去过。”
祂低声地笑。
收容一个意识体，无法也就是收拾间屋出来，再多备一副碗筷的事。
最难的是应对祂好奇的窥探目光，和如何将祂送走。
一片土地上同时出现两个意识体多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，瓷对此有着极深刻的领悟。
但封究竟能不能算作意识体还有待考证。
譬如现在，瓷开着电脑处理文件，试探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到了眼前欣赏字画的封身上。
“你不必在意我是谁。”
封似乎能感知到祂的视线，转身，扬眉去答对方压根没问出口的话。
“一段历史、一类文化，或者一种制度的衍生…都是我，也都不是我。”
“我是一种思想。无论好坏都来源于这片土地，存在于这片土地，哺育过每一个诞生于此的意识体，以文明，以私欲。
这其中当然包括你——尽管属于舶来品，但现在绝大部分你仍然受我影响，两千年的智慧、艺术、骨子里的骄矜与民族精神，你根深蒂固的宗族制度和官僚主义，挥刀向内的阶级，你热爱和痛恨的一切，都来自我。”
封散漫地点烟，原本的烟枪叫瓷给收了去，祂也不很在意，开了瓷两条中华照样餍足地抽，火星一点点向上留下燃尽的烟灰，吐息间字字都戳中了后辈的痛处。
沉默到最后新生意识体败下阵来，妥协般叹气，“我会努力去解决…前辈，您继续待在这儿就好，我没有恶意。”
“我知道你没有。”
这话说得模糊，无从判断究竟是在回应哪句，或是兼有。
瓷的感情相对复杂，祂选择了直接的询问：“您是指——”
“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吧。”封两指夹着烟玩味地瞧，“哪个省市送来的，还是预备着送出去打点关系？才来的时候你并不喜欢这个，是刚学会吗？”
瓷没有说话，也已经足够给出答案。
“你瞧，瓷，你已经习惯这些了，所以我说你早认识我。”
“…请指导我，前辈。”
祂完全放下了手中的工作。
“我无意指责你什么，毕竟我已经存在了太久，如今你所品尝的一切苦果都由我酿成。”
“但说实话，我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“从前您是如何带领那些王朝的呢？”
“带领？不，你搞错了，我从不带领或引导谁，我所做的仅仅是提供一个选择。”
“除去秦祂创造了我，其他孩子，不过是选择了延续下去以满足私欲。”
封抬臂，向瓷展示腕上熠熠的金玉首饰。
“其实不难，闭上眼、堵住耳朵，不去听人间的声音而注视于宏大的死物，我会代祂们教化百姓——他们也愿做奴隶。”
“瓷，我看见最近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你的眼。”
祂走近合上了瓷的笔记本，单手撑桌坐上桌面，自上而下噙着盈盈的笑意注视瓷的双眼。
“说实话我原本还一直以为你会杀死我，或者已经将我杀死。”
瓷抿着唇颦眉，垂目避开封的视线。
“——你最好别怀念我，为我送葬吧，瓷，这是你的使命，同样是我的希冀，这片土地上有太多苦楚因我而生，我也有心。”
“或者就如此前你所有的前辈，将我延续，我同样也会为你编织一场盛世的梦。”
“这是你的选择，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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